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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人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,但只要活着,就会遇见什么有意思的人与事,就如你看到花,我遇见你。
千里婵娟

天空之上的明月,黄橙橙的一轮,悬挂千年。照着孩童逐渐长大,照着游子离开故乡,也照着离人踏不上的归家路。
我故乡的明月是安静的,不大显的。几栋矮房,三两个端着碗的半老老人在巷内大声交谈,一轮明月悬挂天际,四五个年幼孩子追逐玩闹。乡村没有城市亮如白昼的霓虹灯,土砖房里透出的两三盏黄昏的老电灯,给这静谧而又有生气的乡村点起活力。若有凉风,那么人们会停下交淡,一时只余下碗筷相撞的扒饭声或吸粥声。明月滞于发尖,也映在碗底,只是并不引人注意,若真亮得特别,亮得晃眼,也不过是一句“这月亮又圆了呀!”这对于这轮月,怕算不上什么夸奖,有的只是无人注意的苦闷罢了。
月是静的,人是忙的,各司其职下是故乡永远的宁静回忆。
后来我入城读书,那轮月离我远去。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。”是耳熟能详的,但阅历尚浅的我初读不识其中味,再读已是意中人。一本本名著读起来,一种种人生阅起来,最喜欢的,却是那永不传奇的开头,平和的生活反而是最打动人心的。所以我们会共鸣,会因为痛惜祥子的堕落而迁怒老舍,会明知幼稚还是依旧产生类似的想法。
读《城南旧事》时,喜欢那个赖床看日出的林英子,天真烂漫;读《骆驼祥子》时喜欢那披星戴月拉车,只为有一辆真正属于自己的车的祥子,质朴可爱。后来的他们,在阅历人生百态时,人变了,或悲,或喜,或积极面对,或消极麻木,总是让人叹惋心疼的。
就同故乡一样,总是回忆中的最贴切。就拿故乡的月来说,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”人改月在,只是赏月的人变了;就是看月的人未变,所处之地变了,月也就变了。蜀中明月,江上秋月,好像一轮月也有了地域之分,季节之变。千年而来,文人骚客历来喜爱用月表眷恋、思乡之情,这是一个有始无终的项目。"千里共婵娟"是难得的,多半是些"不知江月待何人”的惆怅,抑或是"莫使金樽空对月"的意气风发。看似思月,实写得是这满腔的留恋。
略大些,读《乡土中国》,似乎窥见一二。生于斯,长于斯,人是周围看着长的,经验是口口相传,交流不是用文字,而是用更能心领神会的方言表达。或许这是乡音自熟,故土自亲的一个重要原因吧!
再踏上故乡的时候,我想,月亮也高兴于终于有人为她驻足一二,最后的一点回忆也远了,太阳能路灯在夜间亮了整个村落,头发银白的老人也不敢再端碗乘凉,怕经风了。若在节假日等,村子不再是老人呆守了,偶尔有青年人和中年人搓麻将声并着小孩子们打着电竞的射击声。
我为月亮驻足不前了,人们依旧忙着不顾她,但我好像只能从这一轮明月中寻到点往昔的足迹。她也依旧静默着,在同我的对视中静静地诉说着过往的一切,即使我也只能从这轮月亮中探寻我的迷茫。
我依旧期待寻到这轮月的魅力原由。"雁字回时,月满西楼。"这许是一个原因,在思乡之时或怀人之瞬,一轮月恰好初升,便负起了这满腔的眷恋,又或许这古今同在的明月是离人与过去唯一同在的象征。但不论是什么原因,这轮明月终究还是背上不属于她的情感,在这片九州大地上照了千年。
乡愁,是一本由时间执笔写下的诗集,而明月只不过是那本诗集中频频出现的插画罢了。我隐隐通过那轮明月来窥见古今一点故乡的眷恋,这点眷恋,便让我不禁驻留于这本诗集的阅读共鸣。
尽管,人生这本厚重而深奥的书籍,我才刚刚翻开两三页,但不妨是,三两行的翻看便有锁不住的愁绪随着那轮月而现。

2303班 邓行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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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圣陶杯 @ 2025-07-02 15:36:00 丨 7182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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